猫草汁

很酷的仙女

天下无双 16

[隐凡/神雕侠侣人设/师徒年下]






一场冻雨一场秋, 草木摇落露为霜,纵红衰翠减不谙游人意,亦难拂游人意。

百里屠苏同陵越下山,正赶上雨停风歇,初晨凉意顿生,出门前披了件黑色斗篷,绝无惧冷一说,只是这斗篷连帽低低压着,能挡住他赤红瞳目,把眼底少有的喜色也一并遮了去,不予旁人看,如此,他还是威严不减的镜灵。

自从同张小凡出了终南山古墓以来,他还是头一回在玄光镜外游历人间,难免对各种新鲜事物跃跃欲试。虽然自他人经历中窥探而来各种奇趣物什数不胜数,哪里比得上亲身接触。

而一旦想起随行的陵越,动作都收敛了许多,行走于闹市之中,也只举目东张西望。陵越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,街道两边叫卖声,无一声不要把他吸了去,温声透笑道,“这集市物类繁多,若是喜欢,就去瞧瞧,我们不急着赶路。”

这身边东想西想之人扭头看陵越,朱红瞳仁透光发亮,又俯首摸向陵越腰间,“大师兄,你可有换置物件的那东西?你们如何称呼它的,是叫银两?”又复抬头,无比认真地问人。

整个天墉城,与陵越同辈或或晚辈或年纪相仿的弟子,都称陵越一声大师兄,百里屠苏不愿时刻提醒自己外来之人的身份,偏不听陵越的多次改正,非要唤他一声师兄,反复之后,陵越也不再拘泥于一句称呼。何况是这一路上对百里屠苏可谓是有求必应。

陵越摇摇头无奈地抓住乱摸的人那只手,推开放下,随后从怀里掏出钱袋,“看上哪个同我讲就是。”

百里屠苏点头如捣蒜,旋身就挤到小摊前,低头摸摸碰碰,喜形于色。陵越一路尾随其后,只觉得黑色斗篷下一身红衣的少年模样的镜灵,似乎对红色情有独钟,红色束发带,红色布料,红色的小物件,以至于逛到最后,怀里塞着抱着等陵越付账。

陵越回过头来看他仍垂首打量一只金纹红木盒子,斗篷连帽歪歪斜斜要往后掉,走过去抬手帮人整理,镜灵仰起头看他,从怀里抽出一根编制精美的束发红绳,过于开心而显得面色红润,笑着递给陵越,并指着他身后一处,“这个给你,你帮我买那个!”

这是要用他花钱买的东西讨好他,陵越忍俊不禁, 何况如此艳丽的头绳,他用怎么能合适,推了推那只递过来的手,“你收着吧,我给你买便是。”

百里屠苏执拗地把东西塞陵越腰间,推他去买。

离开山下的集市,百里屠苏买的一堆零碎物件陵越拿着,他手里只举着一根透亮糖人,又舍不得下口,护了一路。心情好了,话便更多了来,“师兄,这糖人的着色,同我的仙铃一样!”说罢还从腰间拿起那只透玉铃铛摇了摇又放下,一脸满足地看手里的糖人,“你说这糖人上的人形可是我?”

陵越神色不复和煦,颔首看路,面露忧色,好一会儿才问,“屠苏,你若是真喜欢这只铃铛,我便送于你。”

百里屠苏毫无察觉,倒是撇撇嘴,看了眼陵越拿着的一堆东西,“今天都占了你这么多便宜,本镜灵不是那种得寸进尺之人,待我,待我主人来接我,我还给你就是。”论识货,没人比他更懂。这铃铛是陵越的师尊紫胤真人所赐,意义非凡。这件事他也不曾记得这是哪一次于夜间摸到陵越床侧偷偷窥探而来。可这么说来,难免失落不快。

陵越不再提此事,却停下脚步,转身看本就被削弱了好心情的百里屠苏,无比严肃地说,“此番下山,玩也玩了,接下来我带你御剑而行。”

“为何?你带我去何处何地?”百里屠苏疑惑地问道。原本以为此番出行只为游玩,一路而来也忘了问这个问题。

“我隐瞒于执教长老,将他派宝物藏于天墉,本是不该,如今我与铁柱观观主打好招呼,把你暂时托付于铁柱观,他日待小凡事成归来,便去接你。”陵越好似商榷的语气,出口之话却毫无商量可言。

百里屠苏又扭头看他,睁大双眼,久久无法消化这短短一段话,随即难以置信地眨眨眼,面露痛色却尽量做到微不可查,眼底雾气翻涌而上,“你同铁柱观观主打招呼的时候,可曾想过同我打招呼?他派宝物?”一低头,帽子就盖过眼眉,他在阴影里嗤笑。

陵越伸手要去把帽子掀开,认真和他解释,毕竟是他做得太过草率,可如若不如此,这镜灵哪里会乖乖同他下山。

百里屠苏打开陵越的手,把斗篷一下解了开,露出一身红衣,飞身而起,仙铃阵响,“镜身随你找个地方扔了便是,我不要你管。”随即化作朱红一道没了踪影。

一根不曾动过分毫的糖人掉在地上那条斗篷上。






张小凡第二日清早变叫醒丁隐,要离开这客栈,丁隐虽不解,就当师父住不惯这地方,稍稍收拾收拾,两人一同离了客栈。

一前一后,丁隐寸步不离张小凡,心想,师父要喜欢依树而歇,他陪着就是。

果真,张小凡又回到树林,而所到之处却是丁隐从未来过的地方,树林深处的一处竹林。目光所及,是一间简陋竹屋,竹屋檐下满是玉蜂巢穴,振翅之声不绝如缕。

见张小凡旁若无人进了竹屋,丁隐也尾随而入。张小凡指着地上一处空地,屋内地面也是新竹铺成,他让丁隐坐下。丁隐听命盘腿席地而坐,张小凡又从暗柜里取出一瓶玉蜂浆递于丁隐。之前取的那瓶便宜了那掌柜老头。随后自己也席地坐下,与丁隐面对面,显然是要丁隐先喝了玉蜂浆,再替他疗伤。

丁隐立马站起,往后退了几步,“师父,隐儿伤势自己能解决,无需师父忧虑!”他怎能再让张小凡随意催动灵力,绝对不可。

张小凡拧眉,抬头望向丁隐,厉声道,“坐下。”

“师父!”丁隐为难地叫张小凡。

张小凡起初还不怒自威,静静看着丁隐,忽觉胸口一窒,扶住胸口喘气,把丁隐惊了一跳,屈膝下去揽着他的肩膀,“师父,你别生气,是我不好……”

“别叫我师父,如今你是一句话也不听我的了。”张小凡推开丁隐凉凉道。

同时才刚想起在天墉城的百里屠苏,镜灵与主人心脉相通,刚才的反应,分明是来自于他。

此时竹窗之外有石子击打声,倏而又换做拍打声,好似耐心用尽,一只灰色猴子破窗而入,弄倒了好些家具。

那猴子起初兴奋不已地要扑向张小凡,瞧了一眼主人不善的眼神,就瑟缩在柜脚,心里大叫来的不是时候,丁隐却惊喜地叫道,“小灰?”

TBC.

所以说,我是真的想苏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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